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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之初——惻隱之心

2013-12-17 點擊：2752次

天氣突然在12月3日這日的傍晚就驟冷起來，下午從風(fēng)和日麗的杭州出發(fā)，到合肥時已經(jīng)夜里9點多，穿著單褲和2件單衣的我，走出合肥火車站時感覺兩腿就有點不聽使喚，一直在打顫。遂一路小跑，鉆進朋友接站的車中，前往淮北中路上的火鍋店吃飯。吃完火鍋出門，已經(jīng)是近深夜11點了。聯(lián)想起店內(nèi)的溫暖與馬路上的寒風(fēng)，很是恨自己是個“不讀書不看報，不知天氣預(yù)報”的人，但還是懷揣著店里幾絲殘留的熱氣，鼓起勇氣頂開店門，倒吸了幾口冷空氣后，忍不住打了幾個噴嚏。

朋友說我應(yīng)該多穿點衣服，我卻一眼瞥見火鍋店門口左側(cè)約20米處的黑暗路面臺階上有個人影晃動。順路走近，看清原來是個乞丐，花白的長胡和頭發(fā)須在寒風(fēng)中特別顯眼，他似乎正忙著在這個突然降溫的冬夜為自己添置一席“棉被”。那只是一塊破舊的毯子，但他卻跪在“床鋪” （僅一片硬紙板而已）上，捏著毯子像抓著什么神圣的東西一樣，細細撫平每一道皺折。看著他，我想起了在老家的老爸，這個時點的老爸，也許是早就躺在溫暖軟和的床鋪上“夢游童年”了。

雖然已經(jīng)跟朋友走過火鍋店100米了，但我還是折了回去，從包里掏出在火車上買的，自己沒吃的“晚餐”：一個菠蘿包，一盒牛奶。想全部給他，但還是感覺太少拿不出手，扭頭問朋友，“是不是少了點？”他點頭說是，并說“我覺得他可能更需要錢。”我將菠蘿包和牛奶全部放在他“床鋪”前，再加一張100元的錢，朋友把錢包里所有的零錢都塞給了他。在老大爺吃驚的眼神中放在他手上。

本是跪坐在地的他，立馬直起腰板，左手撐著地慢慢地站了起來。手里捏著我們給他的錢，摟著我給他的食物，不住地對我們鞠躬，嘴里不停地說謝謝。雖然他說得很含糊，聲音也不大，但在這個寒冷、孤寂的冬夜里，在我這個頗感寒冷的異鄉(xiāng)人耳朵里，卻顯得格外清晰。

我實在不敢再對他多看一秒，拉著朋友匆匆忙忙地走了。不知道為什么，我的直覺告訴我，他不是騙子，或者不管他是不是騙子，面對這樣的場景，我的心不能不有所觸動，反正做了這件事情后自己心里覺得很踏實。忽然之間，我很慶幸自己在江湖上“混”了這么多年之后，還能有惻隱之心，也非常感謝我的朋友，他不僅沒有嘲笑我，還跟我一起做了“傻事”。

我曾經(jīng)很害怕自己，終會有一天會對街頭所有乞丐全都無動于衷，也許有的人認為那是成熟，也許有人自豪地認為擁有辨別真假乞丐的超群技藝，但我始終認為自己不能丟棄惻隱之心，這種善良天性應(yīng)該深深地埋在骨子里。現(xiàn)在的惻隱之心，就當做是自己懷著“感恩”的心回報社會，把自己視作是那根在黑暗中微不足道的小蠟燭。我們只是拿出屬于自己很小很小的一小部分其去關(guān)心他們，感恩社會所給予我們的同時，去關(guān)懷那一小撥需要我們關(guān)懷的人。

那一夜，我感覺跪坐在那里的不是個老大爺乞丐，而是一面可以照見自己靈魂的鏡子，照見我這顆好像仍然沒有麻木、仍然深懷感恩的惻隱之心。

（明日控股余群建）